20120105南园漫笔：微对话，“流年新岁”

陈春

一

课间，办公室外，两个低年级男孩子在跳绳，停下来的时候聊天：

甲：这次数学你考了多少分？

乙：98分！

甲：我只有92分，妈妈要我考95分以上，这次完蛋了。

乙：我妈妈没有给我目标，上一次考得不好，她没有怪我啊。

甲：如果我考80几分就惨了，要骂的，哎！

乙：那你下次考好一点呀，他们就高兴了。

甲：只好这样了。

两个孩子聊了一会儿又去跳绳了，而刚才的对话给人的感觉已经有了来自分数的压力了，孩子内心 的不快乐已经存在了，甚至还有恐惧，这样的感受是否早了一点，对这两个孩子来说似乎是这样的，他们比同龄的孩子更成熟一些，因为其他孩子都在操场上自由的 玩耍啊，说笑，翻跟斗，追逐，各种各样的形态，对话的两个孩子显得更为沉稳一些，尽管也在跳绳，明显不太轻松。

这是一个被现场记录原生态对话，他们在想什么，说什么，有时候并非我们所预设的样子，甚至完全不一样，成人离这个世界的距离应该不太近，虽然我们也从那里过来，但童话时代终究是有界限的，况且，孩子们的世界并非都是童话。

我一直想给孩子们故事延续童话的想象力，意义也在于对这个童话世界的小心地维护，他们对于很多问题的已经缺乏想象力了，那天我们说牛奶盒装载蚂蚁星球的探索者来到地球的时候，孩子们都“哇”的喊出声来，我知道，他们只看到牛奶盒，这是一个现实的状态。

二

今天，让思婕、世明、范杰、阿俊、亚宁、赛男做了一些针对性的基础题目，情况并不算太糟糕，他们可以解决一些基本的问题，抽了大概十多道题目，他们的计算过程被记录下来。

是问题总是有原因的，有的孩子听觉理解比视觉理解要好，例如让他看一道题目或许很费力，但是 你读给他听一遍，他或许就理解了，他自己读或许支离破碎，这样的孩子如果仅仅给他文字题目让他自己做，效果很不好，甚至完成不了。而需要一个理解题意的读 者，给他朗读这些题目，这当然不可能持续，未来总还是期待他的视觉理解能力可以改善，这只是一个例子；当然，相反的例子也有，有孩子视觉理解能力很强，耳 听觉能力偏弱，表现在如果当别人朗声讲解的时候，他不一定注意在听，而他更希望有个独立的环境，阅读来理解，解答问题，面对这样的孩子，给他读题显得多余 了。这样的孩子会同时存在一个课堂里面，差异性体现得很明显。

教育学上有一个“复杂性”，可能就是指这样的状态，生命的多样性、丰富性、复杂性，会给教育 带来许多未知的变化，单一的、刻板的、模式化的课堂是否关照了这些复杂的因素。当然，自班级授课制诞生以来，个体发展与班级制度之间一直存在矛盾，与学科 而言也是如此。真正做到因材施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目前是这样。能关注到学生的差异，应该作为第一个阶段去完成。

三

张主任早晨再次打来电话，因为昨晚我修改了最后一段部分文字复寄给他审阅，他收到之后提出自己的具体意见，谢谢他对文本的深入关注和修改，每一次提炼都是考验，让自己内心融入纯粹的思考之中，虽然思考的东西很粗浅，也算一种表达：坚持一种有意义的教育生活。

这样的有意义并非是要改变什么，经常看到一些杂志上讲“脱胎换骨”的成功案例，似乎意义一定 是改变了什么陋习或者让一个人变得不同了，这当然是一个理解。但在我看来“有意义”似乎更为宽泛，那些没有改变，甚至一如既往的事情并非全无意义，对于意 义的认知无需借助外在的标签，更在于内心的认同，更趋向一种主观的判断。当然也会有一些关键词需要关照，如心存善念、生命的关注、对成长的积极态度、对恶 的零容忍……

四

收到朋友的纸质贺卡：“流年新岁，平安幸福！”在这个短信主流的无纸化祝福时代，贺卡倒成了一种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