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21南园漫笔：“找不到”的隐喻

陈春

一

经历了一天的期末测验，孩子们倒也不显得过于疲倦，傍晚反而兴高采烈地离开学校，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假期生活已经开始了。而老师们依然还有几天的工作需要忙碌，包括评卷、评语、评奖，班级结束工作的许多细节都很重要，不要以为孩子不注意这些，其实都会成为他们记忆的一部分。

想起自己小学的时候，每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总会拿到一张成绩通知单，上面是简单的表格式，写一些分数。有时也会拿到一张小小的奖状，好像是毕业的时候拿到过一种荣誉证书，有封面的，好激动啊，写的啥忘记了，但这个场景是记得的。拿回家时，父母亲也很高兴，小心的放在一个三门厨的抽屉里，仿佛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因为这个抽屉里，有粮票，还有一些用油纸包好的本子，可能是父亲单位的账本吧，那是很重要的的东西，在我的印象里是如此，看到自己带回来的奖状放在这个抽屉里，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虽然时光在变，许多外界的物质在变化，但作为同等年龄的孩子，心理应该还是差不多的，他们也会认为在过年的时候，有一张奖状会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对于爸爸妈妈也是如此，因为这是一个价值的认可。云顶学校的杨坚校长说自己每年期末的时候放在学校的“金色大厅”里颁奖，因为大礼堂舞台上站不下了，就到“金色大厅”（实际上云顶学校的主题教学楼是一个回字形结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排序，那个场面可以想象一下会多热闹，每个孩子都会获得属于自己的奖励证书，有老师问杨校长，有些孩子实在找不出啥表彰的，杨校长挠挠头说，“那就颁个花骨朵奖，还没有开放的花嘛，早晚会开的，急啥，不在你手里开，也会在其他人手里开，你先给个奖，他会记住你的鼓励，多好啊，将来他真的开放了，一定首先想起你给的花骨朵奖。这是多么不容易啊！”很有智慧的作法，孩子是具有可能性的，小学老师尤其如此，不知道面前的这些孩子未来会有什么变化，你早一点积极的鼓舞，也许就让他走上了正道了。

不要吝啬奖状，让每个孩子都看到希望，至少会让一部分孩子几十年后还能想起某个瞬间的场景，譬如现在自己的想法。

二

昨晚，寻找一个文字，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大概还是要重新写。一开始有点懊恼，毕竟是一个很重要的文字，费了不少心血。但转念一想也好，有些时候就是要找些理由重新做一些事，如果找到了那个文字，便没有再写的勇气，索性没有了，倒也就坚定了决心，做好这件事，况且又经历了许多事，也会有新的思考，新的结构。

也许，“找不到”本身也是一个寓意，因为本身也忽略许久了，也给未来一个提醒，时时记得一些重要的东西，不仅仅是有形的，还有许多无形的东西。文字或许也算是有形的，但和其他有形的东西还是有区别。前天和彤铃说生活并非只是文字的呈现，空白的时候也许真正充实而丰富。如果“找不到”生活里重要的东西，那就会更为单调，甚至会对生活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在此？有没有更有价值的事情去思考？

下午和保洁员说起澳大利亚研究生在她的家乡做民歌的研究，她也很惊讶，“她做这个干什么？”是的，我们经常用一种自己以为很重要的方式来解释某些行为，做这个有钱赚么？做这个升官么？做这个可以买几个平方米的房呢？做这个有什么用？“用处”，经常被我们用作衡量某事某物的标准，或许这个价值判断本身也是无可厚非的，社会人终究回到普适的价值体系里去，但如果仅限于此，这个社会就不会动力往前，我们或许还有一些东西“找不到”了，如果可以慢下来，需要鼓起勇气去找一找，即使被质疑“做这个干什么？”但依然有理由去做，因为生命总有理由寻找属于自己的出口。

三

今日比昨日又冷了许多，预报说明天会更冷，三九四九冰上走，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