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12南园漫笔：雨中植树

陈春

早晨，天微雨。

到校时雨丝密密，停好车，转头看到开天同学蹲在棕榈树下，拿一个短木片挖泥，棕榈树下的泥颇为结实，幸好下了雨，积了水表面的一层软化了，他挖的正是这一层软软的泥。好不容易挑出一点，小心的装在脚前的一个塑料袋里。看到我注意他，他抬起头招呼我一声：“老师好！”我问他挖泥干什么，他指指靠在墙边的一株树苗，这是一棵桃树，我还是没有明白他挖泥的意图，下午就要种树苗了，地点是在南园最南区的植物园里，“知道你要种树，但你在这里挖泥做什么？”我好奇问他，他索性跑过去，拎起那株树苗，指指树根，我明白了，他的这株树苗没有带泥，其他孩子的树苗都有一团泥土包着，外面用保鲜膜裹好，不会弄脏地面。他看看我，意思你现在明白了么！我说你去挖吧，但不能只挖一处，别在伤了棕榈树的根，四周表面挖一圈估计也够你包着小树根了，他爽快答应，问他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他说其他地方都没有泥土了，“都是坚硬的水泥地，哪有土啊！只有这大树边上一小圈土……”

我陪着他挖好一小袋土，他把桃树苗插在里面，外面用塑料袋扎好，心满意足的和我走回教学楼。在路上问他种桃树想到什么词，他说“满面桃花开”，不错，我告诉他还有一句话“桃李满天下”，校园里种桃树也是有寓意的。

下午种树的时候，开天自己挖坑，种树，填土，浇水（由于下雨，这一步象征性洒了一点水，泥土很湿润），我留意到他还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种树之后，几个男孩子跟我在植物园转了一下，在那两株遒劲松树下，他们都惊叹这么大的树需要多久长成，我让他们回头看看自己刚才种下的小树苗，“你们现在种下这些树苗，在这个春天渐渐生根，慢慢长大，将来某一天，你们若回来看看，一定会发现大不一样，你们注定会远行，离开校园，而这些树苗会在这里茁壮成长，我刚才看到有同学在树上挂上自己的名字，这很好，某种意义上这些树苗就是你们啊！”

“老师，这两棵松树上的名字呢？”一个孩子天真的问。另一个笑他“几千年了，那还有人呢！”其实，这些树几十年的光景吧，小孩子不懂的，只看到这么苍翠，高大就以为是古物了。

即使是几十年，种树的人确实也都老了，而树却益发的健壮，正值一种蓬勃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