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22南园漫笔：小革命

陈春

一

晨起较早，随手拿起床头《读库1104》，开篇何荣幸的“小革命”一文，读了两则，“手作产业”和“生态教养”，这样的行为和行文，都是平和而向上的，甚好。

读完，天已大亮。

二

南园书房的书籍每日都在不断充实，这样一个互惠的平台体现彼此的平等、平和、理性，讨论的话题也很纯粹。

下午一个朋友提出是否可以上传《金瓶梅》和《查泰来夫人的情人》等，我只是提醒：在这书房里的年龄跨度很大，大部分是成年人，也有部分中学生，包括初中、高中阶段，选择的书籍倾向于人文、经济、地理、哲学、教育、文学，不设禁令，但有自律。另外的朋友指出既然有学生在，还是不适合的，之后提问的朋友上传了《平凡的世界》几部。和有关尼采的有声书籍，都很好。在关于《金瓶梅》的问题上，还是趋向于保守，或许要检视类似的文学究竟在何时可以介入阅读更好。

大多数时间，这里是安静的，但有下载书籍的流量，这就已经不错了。

有到访的朋友说：“这么多好书，什么时候可以看完啊！”不必都看完的，选择一本，慢慢读，读完一本再选一本，书房只是陈列书籍给不同选择的朋友。

三

下午孩子们集体看了一场电影《小小飞虎队》，抗日题材，很激烈。

四

晚间，继续读“小革命”，非常欢喜这样的文字，我们的生活同样是琐碎，但如果有意义感的存在，便不会无聊到死，总有些态度是积极的，希望美好的存在。每个人，每个时段，都可以去做合适的事，没有什么不可以。

附

《我的小革命》:革命不分大小 改变由我做起

薄扶林

□自由撰稿人，香港

说到可持续发展，不少人脑海里会马上闪现出“低碳生活”、“素食运动”、“资源再生”、“植树运动”、“拒绝转基因食品”等光鲜的口号与姿态。但《我的小革命：永续生活》一书无疑不愿提供种种浮光掠影的印象，而是希望为我们讲述更多：拿起照相机与画笔致力生态教育、举办绿色环保的“低碳婚礼”、画出周遭巷弄的生态人文“绿色生活地图”、开辟一条樱花绽放的“爱妻步道”、在强调生态教养的大自然氛围中带领孩子成长、放弃稳定的公职返乡传承原住民传统工艺、回到部落教导原住民儿童学习古调……这一个个平凡的小人物，怀着改变现状、迈向未来的信心与热情，为了护持人与土地、环境、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挺身而出、长期坚持、默默奋斗。

　　从2009年1月起，台湾《中国时报》在每个周六固定推出“我的小革命”专版，由该报副总编辑兼调查采访室主任、台湾记者协会创会会长何荣幸牵头，藉由主流媒体的版面，向主流读者述说各个领域的小人物打破传统的生命态度与轨迹。调查者与报道者们希望，在“全球化”与“在地化”相互激荡的年代里，能识别出正在发生却尚未被清楚辨识的重要变化，并鼓励更多人以具体行动改造社会。读者从编选成书的《我的小革命：永续生活》中可以发现，这其实是一种从改变自己做起、强调尊重与包容的“温柔革命”，是一种身体力行地颠覆传统观念、挑战主流思维、形成社会进步新价值的“实践革命”。

你只需要一口灶、一只米缸、一些买菜钱，注意消费当地食材、缩短餐桌上的食物里程，就有可能在价值与价格间找到平衡，协助建立起“当地采买、当地消费”的小区协力农业模式，在不知不觉间便契合了“在地食材”的反思风潮，甚至能逐步改变整个农业生态。而如果你能关心具备地方特色及历史意义的老房子与自己、与小区的关系，能体会和辨识出老房子保有的重要家族记忆与人文价值，就有可能通过参与“老屋再生”行动，延续原建物的生命与样貌，推动地方文化资产的保存、改造、活化与再利用，为创造丰富的文化地景尽一份绵力。类似地，结合社区力量积极参与创意市集、工艺设计竞赛等活动，有助于发展手作产业、抢救传统工艺、保护地方文化特色，避免过分强调标准化、自动化的工业社会大机械生产带来的技艺断层、人才凋零、文化流失等负面影响；而自力造屋、农民市集、民歌采集、休闲农业、青年游学等看似平常的方式，在善加利用下都可以有助于社区运动和社区重建。

在主故事之外，书中每个单元还包括了其他五项元素：“小革命词典”解释了这项社会趋势及其进步价值；延伸阅读告诉你“台湾还有哪些人在做类似的事”：“你也可以这样做”的“教战守则”，为读者详说资格、能力、行动时机、注意事项、资源需求、心理建设、咨询对象等细节：“各界应该这么做”表格则提醒政府、企业与家庭如何调整思维、与时俱进。

如此巨细靡遗的纲目，既可以作为有志者的学习资料与行动指南，又往往能带来不一样的视角与思考。例如，当越来越多人开始熟悉和参与像“多背一公斤”这样的公益旅行时，有多少人能听得进“公益旅行不会让你更伟大，不会让你更优越”的忠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时时检视“自己是否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或只是满足自己的想象？”而如果你不是法律人却又想支持“环保律师”的公益诉讼，是否考虑过捐一点钱来支持一位律师保护一棵老树与一片土地，帮助一群居民维护权益，或者成为环保律师团体的志愿者？“除了法律这项基本武器”，自己又是否具备了一定抗压性、做好了长期抗争的最坏打算？

事实上，如果我们有机会读到《我的小革命》系列中政治意味更为浓厚的另外两本书，就会陷入更深的思索。边缘发声、街头刊物、人权救援、草根媒体、公民记者、行人路权、灾区媒体、共生家庭、居住权益、创造社群艺术、反歧视工业设计、音乐走唱农村、一人媒体发声……这些涵盖了环境保护、微型趋势、网络力量、公民行动等议题的“小革命”，此时此地的我们曾有几许认识与了解？又能否自由自在地加以践行？

当然，这并非我们本身的错，而是因为有人“口口声声大革命、大论述，却严重缺乏行动能力与实践决心”，将“温柔一刀”弱化成了“虚晃一枪”；又或者因为有人将革命供奉在高高神坛之上，甚至急不可待地要“告别革命”，却不愿告诉我们———革命，其实可以是绘画绣花、请客吃饭，可以是雅致从容、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可以是脚踏大地却不空谈仰望星空，可以是身形枯槁却不轻信道德的血液，可以是流离失所却不爱得深沉地眼含泪水。大革命已死，因为那只是别人的承诺；小革命当行，因为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就像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就任演说中所说：“期待他人或等待未来，改变将永难实现。我们自己，就是我们等待的人。我们自己，就是我们寻找的改变。”当功利主义成为显学、现实路线变成王道，至为珍贵的是以一种忠于自己的生存方式，始终相信“热情、美好的事物可以改变世界，每个人的生活小革命都会是改变世界的第一步”。《我的小革命》系列三本书、七十四个单元，秉持“废墟开出一朵花，乱世守护一亩田”的精神，共同传递出“在艰困环境中以具体行动追寻理想”这种光明正向的价值，让我们在一个个精彩故事中看见了公民社会的多元广度与文化深度，让我们能想起切·格瓦拉的话：“你们应当永远对于世界上任何地方、任何非正义的事情，都能产生最强烈的反感。这是一个革命者的最宝贵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