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10南园漫笔：“此在”与“彼在”

陈春

一

三九第二日，晴朗，并无想象中的严寒。

倒水时不经意间在广玉兰树下发现几处红色的小花，在这寒冬里显得十分显眼，这些大概是原来遗漏在这里的景观花卉，如此萧瑟的季节，如此艳丽的色彩，形成鲜明的对比。不清楚为什么在这样的季节会有这么明艳的小花在寒风里绽放，若是在温室里面倒也可以理解，反季已经不是稀奇的事情，但这是在自然的室外，并无额外的保护，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生命的适应力超乎我们的想象。这些花原本是装在小的容器里，作为组合花卉的一部分，之后随着活动的结束，大批的花卉被运走，而角落里零星的一些就成为遗忘的部落，过去也不曾在意，而此时如此深刻的呈现在那里，花儿虽小，抵得住严寒便看出了内在的刚强。

尽管我知道确实有些花是属于耐寒的，纯粹是生物的个体特质，与精神无关。国人所言“岁寒三友”大抵也是将人的意识附会在松、竹、梅上，这些自然界中耐寒不变本色的典范常常让隐在角落里的小花自生自灭，仿佛天下之大，只有松、竹、梅，而再无其他的植物生命可以在这样严寒里承受。但今天显然有了例外，这些红色的，不起眼的小花，在这无人关注的角落，安静而灿烂的绽放着。不说它的精神，但一定是有隐喻，因为这是一个“意义存在”的世界，当我们目见小花的时候，原本各自独立的存在便有了联系，而联系便会涉及意义，以上无论是描述性的语言还是论述性的观点，实际上都是在表达这种意义。尽管这些与这花的“此在”并无实际的影响，它所耐寒或者恰好的绽放都是无法预见的，只在此时被我看到而已。

问老李这花的缘由，他说操场外面的田间也有的，“可能是耐寒的花种，倒也是生机勃勃……”对于这些花花草草，老李是有发言权的，一个人职业之外有了一些额外的兴趣，便会感到生命充实而不会寂寥，老李喜欢侍弄花草就是一个和雅致的兴趣，春夏秋冬，各季的当时花卉都被他弄得妖娆芬芳。例如此时他搬出一盆文竹放在窗台上晒阳光，很雅致，如迎客松的样子，且是一种新绿，问老李果然是新枝，“从原来那株生长出来了，你是多时没留意，现在这个样子已经长了好多时间，还行吧！”他问我观感，当然是不错的，这种看到培育之后生命勃发的快乐非经历者很难察觉，有时候词汇都很苍白，只能被他的神情所感染，提议他拍些照片保留下来，他说自己也拍了不少，只是存在那里，有机会设计一个主题，想一个思路做成视频演示的形式，想必也是一种别样的观感。

老李在平淡的生活里努力地营造令人视觉愉悦的风景，使这冬日不至于枯燥，某种意义上说和那广玉兰树下的小花也颇为相像，都是内在的积极力量慢慢彰显出来。

二

下午，天锋的家长到校交流，类似的家校沟通几乎每周都有，昨天是家友的父亲在晚学时过来坐坐，聊了一会。

三

晚间瀚儿回来天色已晚，接他的时候，刚下车，独自背着包行走在街上。

回来之后聊及学校、班级的事，总能找到意义。他说到“自我认知”一词令我们感到讶异，问他何意？大致的意思是开始确定一些目标，有计划的行为，对自己有了新的看法，甚好！成长真是缓慢的，但又是可见的，他一直保持比较轻松淡定的心态，不会急躁。当他说起自己是公交车上最后一个上去时，“因为在我之后已经无法再上人了，挤住了。”妈妈问他这样是否觉得辛苦，他说：“无所谓，我觉得还好啊，一般这时候前半车全部是老年人，后面全部是学生，我反正到公交车站下来，几站路，站一会就到了，若是走过去，倒是比较累的，主要是背了书包，加上现在穿的衣服多，夏天就没事了，走过去正好看看沿途的市井生活……”瀚儿是比较积极阳光的心态，独自在外快三年了，近来愈发显得成熟些，大概是学校的文化浸润，是老师们的教养之功。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