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16南园漫笔：明月清风米酒香

陈春

一

今天见到的一个画面令人感到震撼：

2014年1月13日报道，德国摄影师Chris Du Plessis在南非野生动物保护区拍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头非洲猎豹温顺地趴在他身边，让他抚摸它的头。然后，他还趴在草地上，让猎豹欣赏相机屏幕里的照片。

镜头下的猎豹非常温和的伏在摄影师的边上，甚至也会看着摄影师递上的屏幕，而摄影师神态自若，轻轻地给猎豹挠头，相处融洽。如果这不是一只被驯服的动物园猎豹，而是一种真正的野生猎豹的话，如此场景确实堪称世间的奇迹。摄影师和这只猎豹都没有了生命的恐惧，可以安然的亲密接触，彼此都不在把对方视为异类而猎杀，仅仅是此时的存在，镜头里呈现的是那一瞬的定格，之前和之后发生过什么，我们无从知晓，便也很难判定这种人性与兽性（这里的兽性是一个中性的词汇，指一切兽的品性）中的良善如何实现互通，是眼神？抑或是语言，动作？或者是一种神秘的信任能量在传递，不为人知，却可以显示奇迹。

进而又想，教育者和孩子之间是否存在某些不可言传的能量波，经常听到抱怨，听到斥责，听到怒气匆匆的言辞，是否意味着这种能量波的断裂和无序。假使不是在教室里，而是在类似南非草原上，假使就是一个人和一头非洲猎豹，我们会如此安然的相处么？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我们缺乏基础的信任，因此意味着伤害是随时随地的可以发生，意味着追逐和厮杀，而不是彼此欣赏风景。或许照片的两位主人公本身是彼此的朋友关系，这一点新闻里没有交代，但看过原来有过的一个感人视频，就是一头放归野外的非洲雄狮看到自小带它的主人出现在视野里，会带着它的家人（一个狮群）来欢迎儿时的伙伴和他的朋友，站起来的雄狮远远超过了人类的高度，但它眼睛里的柔和依然是可见的，尽管早已经到了野外，习惯了嗜血的猎杀，但留存人对其幼年时代的善意并无泯灭殆尽。

二

一个叫天天的孩子在走廊上遇到我，“陈老师，我把你盼来了，快来救救我！”大概是几个孩子追闹，他总是挑事却又弄不过别人，天天的语气有点夸张。他是这个年级的一个极具个性的孩子，聪明、张扬、不守纪律、见识很广、读书不少、对自己的行为控制不住，算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可爱男孩。

天天在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就相识了，那时我的办公室在大草地边上的小平房里，于是不想浪费那些煦暖的午后时光，在大草地上进行过阳光故事会，有原创的，也有包括《列那狐系列》经典的传统童话，天天是铁杆故事迷，别人隔三岔五来，而他真是天天来，有时还主动帮我搬小凳，或者招呼同伴来一起听故事。这件事基本上持续了一个学期，直到后来教室搬迁到北校区，我的办公室离了大草地远了许多。即使如此，每次在校园里遇到，天天总是会说：“陈老师，什么时候讲故事呀？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吧！”可惜，一直没有好的方式来延续这样的事情，最早的第一批孩子现在应该都到了五年级以上了。

或许，下个学期春暖花开的季节，我们不妨再次相约在大草地上继续故事之旅。

三

今天两节复习课，加上一个午间辅导，时间和内容上都比较充实。

孩子们略显疲惫，但在自由提问环节，还是比较活跃的，许多孩子纷纷提出自己的问题，有些看起来比较简单，但恰恰是这个孩子个人独一无二的问题，那就值得重视。

这班孩子的提问意识经过一学期的熏陶，渐渐强烈起来，常常会有孩子打破沉默，提出自己的想法，因此也会获得属于自己的掌声，彼此都是有获益的。慢慢来吧！

四

《师道》赵老师发来信息收到专题文字，最快大概周一发稿，若有修改会提前告知。文字的体量有点超出预期，嘱她自主删改，符合体例要紧。

五

晚间，小弟家里布置新房宴客，席上遇到几位亲戚，喝酒闲谈世事。

“现在工地上好的泥瓦匠一天的工资最多可拿到350元（估计是计件，算砌一块多孔砖多少钱，这好像是最新的工资核算方法），普通的都在近200元，还要烟酒伺候，钱真的在贬值啊……”普通百姓用自己的切身体会来感悟经济领域的变化，常常是准确的，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市场上的变化，常常是最直观体现在工资上，“如此看来，20多年时间，工资相差100倍，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工资都是比较低的，几十块钱近百块一个月，后来工改之后，涨到了几百块，最近几年，人工工资涨的快了一点，但凡涨上去，就基本不下来，带来其他领域的消费也在涨，形成了一个循环体系……”喝着酒，扯谈些无法改变的事，也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另一位做生意的说：“今年生意真是难，很多都关张了，到饭店里吃饭，过去叫车水马龙，现在有的已经稀稀疏疏，许多包间都黑灯瞎火的，没人来，更没有人气了。会不会太萧条了啊！”语气里颇为担心，大形势下的判断对于这些小本经营的人来说，很难准确，也基本和打牌差不多了，就靠运气了。

这些话语或有些偏颇，因为都只是个人的角度，但却是这个时代真实的留痕。

今年的新米酿的米酒，清香，大碗喝来，朗朗上口，回来时已是明月高悬，这个世界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