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学科的研究就像画圆圈,文献与理论就如同圆规两脚,圆圈大小取决于这两脚的长短。——吴承学《冰壶秋月》230
吴承学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非地理学人。书也非学术论著,去掉专业文字的“古板”与隔阂,语句朴茂深挚,愈显其“书生本色”。为学为人的意见散落书中,柔风甘雨,读之爽而欣然。
他这样总结为文之法:“平时读书有得,即将之分类记录。以后再遇上同类论题的资料就归类添上,积之数年,有些论题就形成一定规模。然后集中时间对某一初具规模的论题进行深人研究,形成文章。”于教学之论,或有所鉴。
他提出“学术海拔”的观念,强调下笨功夫:“好学问应该是聪慧之人所做的老实之事”。在广读博览的基础上融会贯通,“从而得出新的见解,往往最见学者之功力”。
胡适说过做事情要“聪明人下笨功夫”,我原以为下笨功夫是一种精神,但感知和体会过的知道,聪慧不如人,下笨功夫也是一种能力——就像“严谨”,做不到的始终做不到。
作文之由,总归两途:二感于物,一本于学。他认为“好的学者必有传世意识”,“一个学者的生活意义,就在于他在学术行列中为时间所认定的位置”。那些写出的没有持久生命力的论文,除了能力所限,"不是过于趋时,就是过于浮躁”。
书中有这样一段引述,宋代魏庆之辑录诗学文献《诗人玉屑》抒发己见,宽永本在其卷后题识云:“是知一字一句皆发自锦心,散如玉屑”。
附于此书,若合符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