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中国围棋被韩国老曹二李死死压制，后来虽在总体战绩上逐渐追上韩国甚至反超，但始终没有一个人，能横刀立马，成为对手畏惧的人物，直到柯洁出现。柯洁以小小的年纪成为三冠王，去年底成为最年轻的五冠王，可谓不可多得的围棋天才，也足以证明，我国的围棋教育和训练体制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才有类似柯洁这样的拔尖人才、杰出人才喷涌而出。

但令人扼腕叹息的是，柯洁的全盛期仅仅维持了两年左右的时间，二十岁的大好年华里，居然能早衰，一输再输，只剩下一张大嘴。何故如此？由此，我再一次想到了那个“钱学森之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为什么我一直认为“钱学森之问”完全是个伪问题、错问题？就是因为出不了杰出人才根本就与学校无关。之前，我在博文《闲话诺贝尔奖与钱学森之问》中，从现行体制、传统文化、官本位等方面论述了这个问题。从“柯洁现象”产生后，我感觉有必要再一次分析一下这个问题。

以围棋为例，柯洁早期的成功，以及新冠军不断涌现，充分证明了我国围棋教育、训练体制没有问题，围棋如此，其他教育也如此，钱学森所说的“学校总培养不出杰出人才”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实。我们完全可以培养出来。但柯洁成名后做了些什么呢？一是当网红，二是参加娱乐节目，三是所谓的“推广围棋”。柯洁做这些，有些可能是他自己主动的，更有很多，其实是围棋棋院甚至是体育总局的决定（例如今年春晚到三亚分会场去跑龙套，就是体育总局的决定）。值得注意的是，柯洁是年仅20岁的青年，虽说是成年人，从法律上讲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但无疑离不开集体的正确引导。非常遗憾的是，有了杰出人才之后，无论是棋院还是他本人在做什么？消费杰出人才，娱乐杰出人才，与仲永之父毫无二致。怪我们没有培养出杰出人才吗？非也！可我们珍惜过吗？反观韩国，从曹薰铉，到李昌镐、李世石，再到朴廷桓，心无旁骛，棋院绝不会要他们去当网红，去娱乐，去“推广围棋”，所以他们才有令人叹服的战斗力。我相信曹薰铉比聂卫平聪明，但智力绝不至差到前者50多岁仍能夺冠，职业生涯夺得九冠，超过任何一个中国棋手，而后者一冠未得，只剩一张大嘴到外嚷嚷的地步。聂卫平有了点成绩就被桥牌协会拉去充门面，这活动那活动，不遇曹必败简直天理难容。

围棋如此，其他行业也差不多。我们的专家估计国际形势，总是离事实相差很远。我们的外交部发言人，面对“美国打贸易战怎么办的提问”，能说出“打贸易战对双方都不利”的屁话。那美国就是要打贸易战，专家层面有没有预案？留在国内的专家水平如此可笑，却让人笑不出来，真的好像没有杰出人才。那么，真的是我们的学校没有培养出杰出人才吗？举两个例子，前年网传有个清华女生在美国破译了北斗卫星的密码，网上骂个不停。我不清楚这事儿是真是假，如果是假倒也罢了，如果是真，她难道不是我们的学校培养的吗？为什么我们留不住？如果留住了，在国内又能取得什么成绩？另一个则是完全真实的案例，著名的清华美女教授颜宁，落选了中科院院士，如令成了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终身讲席教授。我们真的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吗？我们又是如何逼走杰出人才的？

尽管柯洁这次惨败，但我对柯洁本人还是非常有好感甚至非常佩服的。围棋方面的先不说，就说说围棋之外他的表现吧。柯洁家乡云南遭遇自然灾害的时候，柯洁联合其他几位冠军，发起为灾区捐款的活动，足以证明，柯洁本人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青年，特别是他当时尚不足19岁，很值得称赞。他的围棋才华也是公认的。我所反对的，是杰出人才的土壤，为什么竟能如此贫瘠？能让这样一个有才华、有责任感的青年早衰？

尽管不能肯定，柯洁以后一定会彻底衰落，一蹶不振。但不可否认，以今天的环境，这种危险非常非常大。本届农心杯，除了被普遍认为相当弱的党毅飞（我之前也认为他最弱）五连胜外，其他四人居然一盘未赢，可见，早衰的绝不仅仅是柯洁一人，中国棋院要好好检讨，自己创造了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杰出人才不是靠学校培养的，而且，学校也确实培养的众多的杰出人才，但是，但一流大学的一流学生基本滞留国外的时候，该问的是我们的环境，我们的机制。钱学森之问，一个完全错误的发问，一个能完全误导方向的发问，这也是我坚决反对钱学森之问的原因。